上星期因故需到丰盛港一趟,从笨珍搭车到了新山拉庆总站,走到柜台想买去丰盛港的票时,才被职员告知,适逢五一劳动节的三天假期,游子们纷纷回乡,所以票经已售罄。
没办法,只好先搭去哥打丁宜,再转车去丰盛港。
上了巴士,我坐在最后一排座位。才坐下不到一分钟,身边那位肌肉男竟然拿出小型收音机(突然有点怀念那收音机的样子,在这mp3, ipod盛行的年代,此物已属非常罕见了)播放起摇滚乐。也许这位好心的仁兄觉得巴士内过于寂静、沉闷,所以想播点音乐让全车人一起欣赏,孰不知并非人人都像他一样喜爱摇滚乐。
天气已经很热了,耳朵却还得受罪......我皱了皱眉,环顾巴士内的搭客,却发觉他们的反应与我所想象般大相径庭--每人依旧气定神闲,继续读书,或闭目养神,完全没半个人转过头来观望。
我叹了口气,提起旅行包走到巴士中间的位子坐下。
虽然乘坐的是冷气巴士,但空调似乎不是太好。额上的汗水仍旧涔涔而下,心中不住祈祷快点抵达目的地。
这时,后方飘来一阵烟味。无名火起,我转过头去看究竟是谁在冷气巴士里吸烟,结果不出我所料:又是那位混蛋肌肉男。
而巴士内的每一位搭客,包括司机,依旧抱持先前的神态动作。
这时巴士到了乌鲁地南,有一对越南情侣及四名凶神恶煞的马来青年,你推我挤地上了巴士。越南情侣先上,而后面那四人则拼命往前推,虽然那时根本不是很多人在争上车。
那位越南女子样貌清秀,皮肤白皙,所以我以为刚才那班马来青年想趁机揩油,但那女子始终没有叫喊,她的男友也似乎未察觉这一点。
我转过头,继续欣赏沿途的风景。这时越南女子在我身边坐了下来,还拉了拉我裤角,用流利的马来文跟我说:"Abang, tolong. Lelaki itu curi handphone saya."
她所指的,正是那四人当中的其中一位。
我望着她,一时竟反应不过来。过了几秒才道:"Apa? Kenapa you tak jerit tadi?"
"Saya......saya takut mereka hentam......mereka empat orang."
我在思索着该怎么办,我应该去质问那马来青年吗?我无凭无据,万一他没有偷我岂不是诬赖了他?
"Saya tak ada bukti, nanti kalau bukan dia, susah juga. Sekarang dia sudah curi baru you cakap, sudah lambat. You patut jerit kuat-kuat tadi, dalam bas ramai orang, mereka tak berani hentam punya."我只能这样对她说。
正当我还在想下步该怎么做时,越南女子的男友拿出手机拨打她的电话号码,岂知对方已关机了。
这时巴士到了下一站,而那四名男子也不急不徐地下站去了。
越南男子愤愤不平地望着他们的背影,却居然用越南话骂起他的女友来。我当然听不懂他在骂些什么,但应该是在责备他女友吧?两人在巴士内吵了起来。
这时,终于有人回头观望了。虽然很快的,又把头转了回去。
后来,巴士又到了另一站,越南情侣下车去了。临下车前,越南女子居然跟我说:"Terima kasih abang."
Orz,谢我什么啊?我根本没帮到她啊,甚至觉得有点愧对于她。
摇滚乐、烟味依旧。我心里浮现了几个问题:
- 为何有的人可以肆无忌惮地在公共场合做自己爱做一些虽没犯法,却干扰到其他人的事?
- 为什么巴士上乘客对周遭发生的事,态度可以如此冷漠?难道这是个人人自保的年代?抑或他们也是在强忍?
- 新山的治安自两年前“全民拼治安”过后改善了多少?
- 外劳对马来西亚这片土地有何感想?他们本身的心态又是如何?
- 直到现在,我还是想不出当时该怎样协助那对越南情侣。
昨天跟一位新山朋友谈起这件事,问她的看法时,她的回答是:“哎呀,新山是这样的啦,习惯就好。”
我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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